晦涩

彳亍

[AC3乙男向][康纳⬅️你][糖,甜,治愈]暗恋者 终章

也许这么多年,消弭你所有执念所需要的,也只是这一个拥抱。

而在那崭新的旅途中,鲜花自会沿路开放。

暗恋者 00 

暗恋者 0.5

暗恋者 01

暗恋者 02

暗恋者 03

暗恋者 04

暗恋者 05

暗恋者 先导篇-囚笼

暗恋者 先导篇-囚笼2


直到她离开后你都未能缓过神来。

她知道了吗?她是……什么意思?

你想起她最后带着哭腔说的那句话:“霍克……你肯定不相信,但我、我一定是全世界最希望你能获得幸福的人,真的!”

突然扑到床边的克劳德却把你的思绪全部打断了。他像老母鸡护崽一样紧张地打量你:“霍克!她有没有欺负你?”

你抬起手扇过他的后脑勺:“你在想什么?她是个小姑娘!”而且刚才是谁抹着眼泪走出去的?上帝!

 

 

 

一夜春风之后,窗外的鹅掌揪竞相开了花,你的身体也基本恢复健康,不乐意闷在房间里了。

这一天早晨你被窗户上的敲击声唤醒,看到一个白衣刺客倒挂在屋檐边,同你比了个口型,“早上好啊霍克,大导师在码头那边等你。”

你惊讶地点点头,他便松手落到了街道的稻草堆里。

事实上你曾经隐隐地期望过康纳来探望你。但是他一直都没有出现过。他可是大导师,还有一堆烂摊子等着他处理。你总是这样宽慰自己。

克劳德回来的时候发现你正准备出门,他好像知道你要去哪儿,坚持盯着你吃完早饭,而且坚持着要同你一起到码头去。

 

 

因为春光太好,你们便没有骑马,而是踏青一样步行过去。

嫩绿的新芽在头顶上舒展的枝桠间绽开,肥沃湿润的土地上也萌生了鹅黄的草色,像呱呱坠地的婴儿的胎发。四声杜鹃的啼鸣在树冠之间闪烁跳跃,并且隔着山头遥相呼应。

克劳德难得地有些沉默,你疑惑地向他投去一瞥。晨露压弯了叶尖,滴落在他的额发上,而他眉间微微皱起,抿着嘴不知在想些什么。

或许是因为同熟悉的人走在一起,又有新燕始鸣、春花初盛,你深吸一口气,森林的芬芳在鼻尖弥漫,难得地感到轻松惬意。

但克劳德似乎并不这么想。

当你们顺着蜿蜒的山路来到峭壁边缘,海面在你们的脚下铺展开来。你知道,这片水域沟通着广阔的大西洋。

克劳德突然握住你的手腕。你被惊了一下,差点从中挣脱开来。无法否认的是,那几天的折磨还是不可避免地在你身上烙下了印迹。

“对不起,我……”他抬起头面对着你,眼睛却企图避免和你的视线接触,“我有话对你说。”

云朵像纱绸缠绕着阳光,以至于海面的蓝色也层层叠叠仿若丝缎。从峭壁下拂来的风带着海水的咸湿气味,你和他并肩站在悬崖的边缘。

“我、我……该死,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欣赏平时口若悬河的克劳德突然变得结结巴巴也许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但你却不由得被他的情绪感染,自己也微微紧张起来,“你喜欢他甚至可以牺牲一切,那个时候我突然……突然觉得很羡慕。能被你喜欢的人,该会是多么幸福。”

“而当我开始这么想的时候,我就发现,我已经无法再将自己的视线,从你身上移开了。”

“霍克,我……”他像个青春期的大男孩,面对着你不知所措。他的鼻翼翕动着,嘴巴开开合合,却就是说不出那几个字。

“见鬼……你、你不必为我担心!我不怕那些传道士,也不怕众口铄金,但我也做不到像你那么伟大,”他忍不住将双手背在身后捏紧自己的手腕,“我唯一害怕的事情……是和你连朋友都没的做。”

“克劳德,”你看着他的眼睛,温和地制止了他,“可以给我一些时间吗?你知道,我……”

在这短暂的沉默里你亲眼看到他眼里的光缓缓熄灭,却仍然勉强牵起微笑道,“当然,当然可以,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你心里隐隐有些愧疚,看着他掩去神情转身走在你前面。

你们于是从肩并肩变成了一前一后。

 


快到码头的时候你能远远看见康纳大导师正在同罗伯特·福克纳先生交谈。这时候克劳德停下脚步转过身,告诉你他就在这儿等你,带着一点点尴尬和窘迫。

你点点头,一个人向码头边走去。

晨雾还没有完全散去,在码头歇憩的天鹰号威武的轮廓还若隐若现。康纳看见了你,一步步向你走过来。

“霍克,你的身体……”他低沉的嗓音如同记忆里一样温柔,你心口的被遗忘已久的小苗,此时又开始微微颤栗。

够了。你掐了掐自己的手腕。

“我已经没事了,”你冲他微笑道。

他好像轻轻叹了口气,拍了拍你的肩,叫你随他向前走。

“上次出海时你曾告诉我,说你喜欢在海风里翱翔的感觉,”他边走边说,蓝白刺客袍被微风牵起了一角,“很抱歉这些天没能去看望你——希望你仍然喜欢征服大海的感觉。”

他转身朝你露出一个笑容,你惊讶得停住了脚步。

在他身后,在天鹰号身后,从迷漫的雾气里隐约出现一个高大的轮廓。你睁大了眼睛,直到它的桅杆、船帆、船舷都显露出来,你像个十岁小孩一样扑过去抱住了他。

这个动作不光出乎康纳的意料,也出乎你的意料。当你瞪大眼睛反应过来的时候,你的脸颊已经贴上他脖颈的皮肤,你的心脏已经能够感受到他胸膛的温度。

那不像你青春期羞于启齿的梦境里那样炽热,但是宽厚、坚实,和呼吸的起伏、敦实的心跳一起,都给人带来安心的感觉。

康纳没有拒绝你。他抬起手,宽慰一样地轻轻拍了拍你的背。

你微微闭上眼睛,在几秒的空隙里贪恋地呼吸他身上的味道,然后毫无犹豫地松开了手。也许这么多年,消弭你所有执念所需要的,也只是这一个拥抱。

“谢谢您,大导师。”你无法抑制的喜悦正从心底喷涌而出,这让你迫不及待地想要近距离地接触它。

康纳显然看出了你的急切,于是领你走上了甲板。

“你肯定发现了,它很轻便、敏捷,”康纳拍了拍船舷,“我缴获它的时候还耗了不少精力。”

“我给它加装了一些武器,但还远远不算顶级,”康纳看了你一眼,眼神里满满写着的都是“升级这种事情还是亲自来干比较愉悦”,你不由笑出了声。

“就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所说的,”他领着你从回旋炮走到驾驶台,“达文波特的人们都非常喜欢你,对于你来说,征召水手大概连一天也用不到,不是吗?”

你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反复抚摸着冷硬的船舵,而康纳站在一旁环抱双臂,眼神里噙满了笑意。

“给她取个名字吧,霍克。”

你仰起头,后退几步,眯起眼看着她高高的桅杆,那上面飘动的旗帜像刺客的影子。

“涅槃。”

你用母语说道。

 

离开码头后你朝克劳德走去。他双手环胸,靠在树干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你离他只有十米远的时候才发现你。

“嘿!你能想象吗,我有一艘属于自己的船了!”你刻意忽略了他略微僵硬的神情兴奋地说道。而克劳德愣怔了一下,正准备张口恭喜你,却被你突然的动作打断。

被你扰乱的空气扑在他的脸颊上。你用一个拥抱覆盖了你们之间最后三步的距离。

“克劳德,”你微笑着凝视他的眼睛,“你愿意做我的大副吗?”

 

 

 

 

 

 

你出海上了瘾,做做海战的同时顺手护送海上运输队,几个月内就把涅槃号升到了满级。

盛夏时节法国的刺客总部送来了一封信,希望北美兄弟会派去两位高阶刺客传授美国独立战争时期刺客事业的经验。康纳在开会的时候提起这件事,但尚未有人表态。你环顾四周,见没有人主动,便站了起来说,“我去。”

克劳德于是也紧随着你站了起来。

会后威尔金森导师私底下找到了你。

“霍克,我希望你知道,康纳和我们都认为你是以后担当兄弟会领头人的最好人选,”他捏了捏你的肩膀,“你真的要去法国吗?”

“谢谢大家的好意,”你坚定地说,“我还是想去外面看看。”

“那好吧,”威尔金森导师只好朝你微笑起来,“不论怎样,你一定要记住,达文波特永远是你的家,我们随时都欢迎你回来。”

 

 

 

 

 

 

出发的日子是个晴朗的好天气,一些没有任务的刺客兄弟都来为你们送行。

康纳就站在人群的最前面,而她靠在他身边,隆起的小腹已经十分明显。

你在她面前停下并伏低身子,微笑对着肚子里的小生命低语,“很遗憾,不能见证你出生的那一天了。”而后你站起身,将手里的长命锁递给她。

“这是我家乡的习俗,为新生的婴儿佩戴长命锁直到他长大成年,能够保佑他长命平安。”这长命锁是你一笔一划作好了图纸,委托莫里斯帮你打造的——好吧,天知道你有多么不擅长绘图。实际上是克劳德改过一版又一版,而你只负责对它呈现出来的效果指手画脚。

她惊讶地接过了你的礼物,扬起大大的笑容感谢你们,视线在你和克劳德之间来回游移。

克劳德被她盯得红了脸,不自在地先行上船检查去了。

就在你准备紧跟着克劳德,不放过任何一个嘲笑他的机会的时候,康纳叫住了你,并且向你递来一封信。

“是带去法国刺客总部的吗?”你疑惑地问。

他选择向你隐瞒,便只是浅浅地摇了摇头,“送信地址在信封内侧。”

你接过信封疑惑地想,哪有人会把地址写在信封里面呢?

但你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执行康纳的一切指令,所以你不再多问什么。

 

 

 

当你把握住船舵,发出起锚的命令,严阵以待的水手们都迅速地动作起来。绳索被收紧,船帆放下像白鸟张开巨大的翅膀,而克劳德作为大副就站在你的身边。

涅槃号驶离港口,码头上的人们都冲你们挥手。而当你全速前进,岸边和人群便都渐渐凝缩成一条直线。

“这情景让我想起家乡的诗,”海风撩起你的黑发,你眯着眼享受它的抚摸,“潮平两岸阔,风正一帆悬。”

克劳德并不能听懂你说的方块字,但他就是直觉这句话很美,因为你读出的那些音节是如此充满韵味。

于是他笑着说,“那么霍克船长,我也想到一首诗。”

“起锚,时间到了! 

这地方令人厌倦,哦,死亡!开航!

如果说天空和海洋漆黑如墨, 

你知道我们的心却充满阳光!”[1]

你为着他声情并茂又略显夸张的朗诵而发笑,但那其中的一个词汇又让你微微拧起了眉:“死亡?”

“是的,死亡,”他如同大海一般的湛蓝眸子凝视着你,“纵使你是通向死亡的幽灵船长,我也会追随你的脚步甘之如饴。”

 

 

 

直到快要抵达欧洲大陆的时候你才想起来那封被你保存在船长室的信件。当克劳德代替你掌握船舵,你坐在书桌前拆开了信函。

信脊上写着你的名字。

你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肾上腺素在你的血管中涌动。

信封里只有薄薄一张纸。你展开它,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幅粗糙的画。恕你直言,那糟糕的透视构图导致了失衡的比例,但却并不妨碍你辨识出上面画的是什么。

那是一个身穿刺客袍的年轻人抱着膝坐在达文波特宅邸的屋顶,对面是树木间通向镇上的小路。那是你在每个接受训练之前的早晨,坐在宅邸屋檐上时所看到的视角。在多少个日出之际,你窥探他翻身上马、奔往码头,又或者是跃上树梢,前往森林深处。

你捏住信纸的边缘,用力到指尖泛白,却又小心翼翼地害怕它损坏。你抬起胳膊堵住嘴,视野渐渐变得模糊。

这样的动作将信封碰落在地板上,却响起了清脆的金属声。一个发着光的小物件滚到了你的脚边。

是那枚伊甸戒指。

 

 

 

出发后的第三个月。这一天你将船舵交给了一位渴望成为船长的高级水手掌握,而你和克劳德则顺着桅杆爬到了顶端。海风撩动了你的衣衫,而衣衫之下,那枚戒指被你用线穿起藏在胸前。

你长达五年的暗恋被遗留在美洲大陆,虽然没有任何结果,却在你心里留下了一株苗。

“我要换一个人喜欢了,”你低下头对它密语,抚弄着它的叶子。

它冲你摇了摇茎秆,突然抖擞精神,抽出了新枝,还对你捧起一串花芽。

克劳德捏了捏你的手,将你游走的思绪唤回到涅槃号上。你们肩并肩坐在木梁上,海鸥在你们身边飞舞鸣叫,地平线在你们面前铺展开来。海洋以它博大的胸怀接纳你,那些晦暗、苦涩的东西沉入暗流之下化作新生的土壤,而暖流捧起的波涛又开始孕育另一场征程。在这崭新的旅途中,鲜花自会沿路开放。

你低头看着甲板上繁忙的水手们,时空的交错带来一种光怪陆离之感,你仿佛看到一个很小很小的自己站在甲板上朝上面望来。

而现在,你并非是那个只能仰望的人。

你是桅杆上的那一只鹰。

“看那里!我们快到陆地了。”你偏过头,克劳德正兴奋地朝你微笑着。

 

好吧。是两只鹰。

 

暗恋者 The end

 

 

终于写完啦。这还是我人生里第一次写完结篇……(虽然在囚笼之前还有很多情节没有补…)

暗恋者前篇充满了苦涩,大概让大家心里很不好受。毕竟我们在现实中已经有过那么多爱而不得的经历,谁愿意在二次元再来一次呢?

但我的初衷就是,希望所有暗恋者都能收获自己的幸福,也希望以此来劝服自己,不要紧抓着不可能的人不放手。

 

所以非常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愿你一生努力,一生被爱。

想要的都得到,得不到的都释怀。

 

 

 

--------------------------------------------------------------------------- 

       可卿:小霍克,会不会觉得接受克劳德接受得太快了一点?

       霍克:快吗?没有吧。(笑)其实之前我也隐隐能觉察出来一些,毕竟我是弯的,对这方面可能比较敏感……但是却采取了逃避的态度。后来在养伤的时候,精神上比较脆弱,克劳德很……温柔,就忍不住被他打动了。嗯……或者在那个时候已经想通了吧。

       可卿:克劳德,麻麻在和霍克说话呢,你能不能不要像八爪鱼一样缠着他不放啊?

       克劳德:(从霍克的背后抱住他的腰)我不。

 

 

 

 

 

 

 

       当涅槃号缓缓靠岸,新世界的图景在你们眼前展开细节。码头上身着华服的人们谦逊礼貌地交谈送行,而在不远处,两位法国刺客从人群中显形向你们迎接而来。

       “霍克,等法国的事情也告一段落之后,你打算去哪儿?”克劳德跳上码头,转身冲你伸出手,“回达文波特吗?”

       “我还没有考虑过,”你握住他的手跨上浮桥,“不过等到那个时候的话——”

       “你愿意去我的家乡看看吗?”

 

 

 

注[1]:《恶之花》是夏尔·波德莱尔(1821-1867)的一部诗集,被誉为法国“伟大的传统业已消失,新的传统尚未形成”的过渡时期里开放出来的一丛奇异的花”。霍克和克劳德的年代其实还没有这首诗,这是一个小bug。


评论(24)

热度(79)

  1.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